许清辞大脑丧失了对身体的主动控制权。
出于本能，许清辞向侧边低下了头，手也抵在胸口的位置。
还没使劲，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开，冷空气涌来，热量退散。
【哔嘟！恭喜任务超额完成！】
【额外奖励商城道具：信息素甜味upup】
许清辞以为不主动兑换商店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不会用到自己身上，怎么还能完成任务之后额外奖励。
他听到段云山又在笑，毫不掩饰，非常快乐。
许清辞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在笑什么。”
“不是……”段云山更过分了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尴尬还是开心，总归不是嘲笑。
段云山吸了吸鼻子，熟透的橘子果香如蜜糖般浓稠馥郁，从中又透出几分雨打花瓣的清透。
“哦。”段云山嘴角一挑，带了一点戏谑的意思，“你今天是不是喷香水了。”
“没有。”都是系统干的，许清辞实话实说毫不愧疚。
怕对方不相信，许清辞还补充，“香水主要成分是酒精和香精，挥发性太强，进实验室会影响结果的。”
“所以我从来不喷香水……”
“嗯嗯。”段云山点头对于他的一套解释没有否认，“当然啦，我们许工可是最遵守实验室规章的人了。”
“不过，我想说。”
“刚才我没有注意，现在我闻到了，很好闻……”
段云山拍拍他，“走吧，现在可以吃饭去了吧。”
·
终于到了周末，许清辞通常在周末安排一些可以在家里完成的活动。
这个周末他特别增添了一项日程安排。
以更加切实情景化的方式了解一下abo社会的运作方式和行为逻辑，来更好的应对系统发布的任务。
也就是说——许清辞找了本相关的小说看。
许清辞的阅读速度很快，而且小说怎么都比论文看起来要轻松不少。
其中不少小说都存在类似的情节。
比如：这该死的oga信息素如此迷人，把从来没睁眼瞧过人的霸道总裁alpha狠狠拿捏，匹配度一定要高到百分之一百，两人开始天雷地火。
书里信息素的交融是引起注意的开始，只要两人出现在同一空间内会比眼神更快注意到对方的存在。
许清辞想到之前在走廊里发生的事情。
放在系统规定的情景下，一个alpha对着一个oga的信息素品头论足岂不是跟性骚扰没什么区别！
许清辞盘算了一下，得出了结论，不必理会。
毕竟这里还是现实世界，那天自己充其量就是个香水喷多了的样子。
系统……说到系统。
自从周末他没去上班，没见到段云山，这个系统也没给他发布后续任务。
现在段云山似乎是跑校招去了。
许清辞打开工作群，把公司宣传的推文推给了自己的小师妹万绮。
也是之前在实验室里编排他信息素的小姑娘。
对于现在的公司许清辞相当满意，薪资优厚福利待遇齐全，工作有挑战性不会太过无聊。
“可以转到群里，如果需要内推找我。”
对面流泪猫猫头马上回复了消息。
“好嘟，谢谢师兄！”
“今天我路过楼下教室看见宣传海报了，在下午诶！”
“师兄你来吗？”
许清辞没回答，转而又问，“最近学习生活好吗？导师怎么样？”
“嘿嘿，都好都好，谢谢师兄。”
这次校招段云山非常默契没跟他提宣讲的事情。
他心底里倒是也没几分在意，在同一个大学里待了那么多年，有几件不顺心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事情是他读博时候发生的。
当时短暂地在热搜上飘了一下，很快被压了下来。
#研究生因延毕留下遗书后跳楼被救#
在这个词条里许清辞是研究生跳楼时死命拽住对方的人，也是对方遗书里写的帮了他许多的师兄。
他这个师弟性格软，有些讨好型人格，非常刻苦又好学许清辞教过他不少东西。
太过倒霉，跟副校长的儿子是同期，明明是他辛辛苦苦做出的实验结果别人轻飘飘地就加上了名字。
本来学生没死，校方随便拿一些压力大有矛盾的借口压一下，再承诺对方一定及时毕业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但许清辞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们的导师给举报了，公私两方面都有。
许清辞从本科到博士熬了这么多年，熬成了导师的得意门生，手里的证据只多不少。许清辞走了运毕业标准达成本来就该离开这堆烂摊子，现在举报无异于自毁前程。
只是当他看到在天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师弟，想到了过去那个相似的自己。
有人挺过来了，他坚强有意志，有人挺不住了，并不是懦弱没本事。
从来如此，不代表从来正确。
举报正赶上抓典型，人直接被开除处理，剩下的学生也都换了导师，师弟毕业去了国外深造。
原本皆大欢喜的结局，问题是他们这群寒门学子当中还有一位副校长的儿子。
许清辞一番操作把公子哥躺平的保护伞给卷走了，别人顺利毕业了，剩他卡住了。
当时公子哥威胁他，他要去禀告他爸爸，让他副校长爸爸在制药行业封杀许清辞。
许清辞只觉得好笑，中国这么大他爸有几分势力不过辐射本地的几家企业，他还有大大小小那么多选择，实在不行他拿着学历跑去高校或者进体制，他不信对方有这么大的能量。
然后，还没毕业他就找到了现在这份工作，在校园里的这份特殊经历他也没隐瞒过，公司并不在意。
想来那个不靠谱的学阀公子哥也不过是过过嘴瘾。
段云山可能是怕他触景生情，但对于许清辞来说，这段过去没什么悲喜只有几分记忆中的消散殆尽痛觉。
系统还是发布了任务。
【当前任务：周末好时光，快去跟你的alpha约会吧！】
时间限制是整个周末。
许清辞周末宅家计划彻底泡汤。
他拆解了一下任务。
什么发起邀请，选取约会地点，制定约会计划，在许清辞这里统统不成立。
约会等于两个人见面之后吃吃玩玩。
先见面，许清辞是这么想的。
·
宣讲的内容是段云山投身并为之奋斗的领域，讲的都是些工作经验和一线感受，所有的内容都相当落地，他讲得也挺开心的。
讲到后半场的时候，他看到阶梯教室的后门进来一个人，光明正大在最后一排坐下了。
对上视线还跟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视线又很快移开。
后半场，段云山时不时地把视线分给许清辞一点。
许清辞在偷偷玩手机，不认真听讲，虽然讲的内容他的确没什么认真听的必要。
许清辞举起手机在给自己拍照！还不止一张！
许清辞……身边出现了一个小男孩正一脸娇羞的跟他说着什么，还拿出手机扫了一下！两个人聊个没完了。
轮到同事讲下一个部分，段云山悄悄摸到了后座。
“师兄，当时你做的事情真的太帅了！我们好多人都特佩服你，您就是我们x大好师兄。”
“举手之劳。”
“师兄，你别谦虚了……”
“咳咳。”段云山发出声音来表达此时他的存在感。
那位学弟看到段云山有些意外，带着一些排斥的疏离，还是非常礼貌得问了好，“段总您好，我叫叶逸飞。”
许清辞帮着介绍，“小叶也算是我师弟，非常优秀，发过的几篇文章我之前关注过。”
“也算？”段云山揪住了这两个字。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是因为我考研的时候师兄已经毕业了啦，不过师兄当时的事迹在我们每一个同学之间广为流传。”
叶逸飞说着，满眼都是佩服和憧憬。“以后毕业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和师兄一起共事。”
“当然。你那么优秀不比我差……”
“你还是先毕业再说。”
许清辞投去疑惑的目光，不是来宣讲招牌的吗，怎么连最起码的态度都没有。
讲台前同事在喊段云山过去。
“结束后等我一会。”段云山什么理由也没说，他不想找什么借口，有些任性地想让他必须等着。
“好。”许清辞飞速的同意了，他来不正是为了这个吗，“我去楼前的长椅等你吧，教室里太吵了。”
宣讲结束，段云山被几个学生围在一起问问题。
他余光看到那什么学弟先走了，许清辞才走，心里才舒服了几分。
许清辞说的长椅在学院教学楼的前面，正对着操场，视野开阔，从本科时期到毕业他一直钟情于这个地方。
选择在这里等段云山，主要是他还想凑这个时间再见一个人。
“哦哦哦！师兄，又在你的王位操心我们学校的建设发展呢！”欢脱跳跃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我只是在发呆。”许清辞有些无奈。
这人正是他的小师妹万绮，在背后没事编排他oga人设的就是她。
“刚忙完，一会还要去开会。”万绮把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好久不见，师兄比之前似乎胖了一点。”
“吃得多了一些。你倒是瘦了。”
“回答正确！遇见我就该这么说，看来我第四十五次减肥的成果非常成功。”
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些生活工作上的八卦闲扯。
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问一下系统那边的事情。
许清辞想了想这样开口。
“我最近做了一个信息素测试。”
“什么？”万绮怀疑听错了，为什么这种词会从他师兄的嘴里冒出来。
“就……你之前提到过的。”
“你是不是看什么无聊推送了，大数据不要害我纯白无暇的好师兄啊。”
许清辞无奈地摆了摆手，“是一个测试，结果说测出来说我的信息素是橘子汽水味的，这代表什么？”
“代表——”
“代表师兄你是一个爱喝橘子汽水的人。”
说完万绮笑得直不起腰，“没想到师兄你还会做这么无聊的测试。”
等段云山忙活完出来，正好看到许清辞跟一个女生聊的正欢。
女生坐在他旁边，扶着段云山的胳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许清辞一点也不恼，纵着她笑，嘴角也上扬着。
放松，舒展，那些伪装层层拨开，笑容和礼节无关，只来自于内心。
两人之间自带了一份和谐的气场，还越看越般配。
他走进又听到那个女生在喊许清辞师兄。
x大好师兄是吧，你到底有多少师弟师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