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的眼型很漂亮,黑时极冷极寒,赤时潋滟艳丽。
姜绵绵呆了呆。
谢明夜吐出四个字:“离我远点。”
姜绵绵被他凶狠的语气吓到,她后退几步,碰到了一具尸体,尸体的手擦着姜绵绵的脚背滑落,她低头看去。
面具滑落些许,露出尸体额角一株红色花朵,那朵花如同菟丝草一般,紧紧贴着他的皮肤,瑰丽到诡异。
姜绵绵眼眸一缩,这种花她在玄森秘境见过,修仙者称呼它为魇花。
要成为魇的信徒,需要先献祭自身,举行仪式的地方,会开出一大片魇花,闻到花香的无辜者会被污染。
姜绵绵被抓到天剑宗,正是因为她在玄森秘境到处晃荡的时候,误吸入了魇花的香气。
而魇的信徒死后,脸上会显现出魇花图案,这是魇的标记。
她看向一边紧闭着眼,面露痛苦神色的谢明夜,“他们都是魇的信徒吗?”
谢明夜自然是没有回答她,姜绵绵自己动手,她压着心里的恐惧,揭开他们的面具。
果然每个人额上都有一朵魇花,他们都是魇的信徒。
魇的信徒与污染者不同,后者是被牵连的无辜者,驱除完污染就会恢复正常;前者是主动献身魇,魇的标记已深深扎根于他们的神魂之中,他们的存在只会让魇变得更加强大,无可救药。
修真界,不论正邪,对于魇的信徒都是一个字——杀。
姜绵绵抬眼看向谢明夜,谢明夜的视线落在带血的魇花上时,再次闭上了眼眸,像是在平复什么。
他是在害怕血吗?
还是在害怕魇花?
不过,原来他不是在滥杀无辜啊,那她是不是不用那么怕他了?
过了许久,少年苍白的脸终于恢复了些血色,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怖了。
姜绵绵四处折了许多竹叶合拢在手里,她将竹叶挡在谢明夜的眼前,恢复正常眸色的谢明夜冷冷瞥她一眼。
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用东西挡着,就看不到了。”
他呼吸微顿,过了片刻后他道:“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姜绵绵皱了皱鼻子,念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她没有跟他计较,只轻快地吐了一句,“我这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谢明夜面色不动,姜绵绵深吸口气道:“那颗珠子,你打算怎么取出它。”
该不会是挖开她的心脏吧?
谢明夜没出声,他开始擦长剑上的血,纯白色的手帕染上艳色,他的手依稀可见微微颤抖。
姜绵绵盯了一会他的动作,她问他,“需要我帮你擦剑吗?”
谢明夜抬起眼,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不用讨好我,没有用的。”
姜绵绵瞪大淡蓝色的眼眸,“你该不会想要挖掉我的心脏吧?”
谢明夜擦剑的手顿住,他吐出两个字:“或许。”
姜绵绵手里的竹枝掉落在地上,谢明夜补充道:“若你来音峰的目的确如你所说,就不会。”
“那个我绝对没骗你。”她有些不放心地再问一遍,“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对吧?”
谢明夜眉间显出几分不耐,“天剑宗是名门正派,明日我会带你去见师父。”
姜绵绵松了口气,看来命保住了。
她担心夜长梦多,又问:“为何我们现在不去找你师父,早点弄出来。”她看了一眼谢明夜的唇角,或许是咬破了嘴唇,他淡色的唇变得红艳艳的。
她道:“那颗珠子可以减轻你的痛苦,不是吗?”
谢明夜扫她一眼,面无表情道:“师父出游了,明日归来。”
一问一答间,姜绵绵的胆子大了许多,她绕到了谢明夜前方,谢明夜换了条白帕子在擦剑,浓密的睫毛洒下一小片阴翳。
似乎是不习惯有人在他旁边呆着,他的眉头淡淡地蹙起。
姜绵绵问他:“等取出那东西,我就可以离开了吗?”
谢明夜动作一顿,他抬起眼,“不行。”
姜绵绵疑惑地‘啊’一声,她脑袋一抽,看向他凌乱的衣袍:“你该不会让我对你负责吧?我只是咬了你一下,抱了你一下而已。”
“咬一下?抱一下?”
谢明夜气笑了,那场疯兔子似的乱扯乱咬重新浮现在他脑中,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场‘战斗’。
姜绵绵再次感受到了危险,她脚悄悄挪了挪,试图离谢明夜远一点。
雪戮剑得剑灵一直憋着声,观赏着两人之的得对峙,它主人的实力它清楚,若是主人使了全力,即使是的气不断在身体内冲撞,这位姑娘也肯定早就死了。
但它没想到得是,主人竟然吃瘪了,被这个姑娘吃了豆腐。
这可是它第一次见到这个狗逼主人吃瘪,若是主人的她在一起了,它岂不是天天都能看主人吃瘪?
至于谢明夜得命,它是不担忧的,它自己选定的主人,哪有这么容易死掉。
剑灵压抑着心头的激动,稚的嫩声的在谢明夜脑内响起,“主人,这姑娘一定是喜欢你,她肯定是在想,该如何希引主人吸注意力。”
谢明夜捏剑的手一紧,漂亮清冷的面容上露出嫌弃。
姜绵绵咬了咬牙,他这是什么表的,有这么嫌弃她吗?
她明明也不差好情。
为了撮合谢明夜和姜绵绵,剑灵拼尽全力思索,终于道:“她挺有潜力,培养培养或许以后能够成为主人得对手。”
谢明夜闻的,垂下视线,望向一旁面露不快得姜绵绵。
少女身形纤细,攻击时速度很快,力量也不错,或许以后的够成为一个强劲得对手。
姜绵绵让他看的心一慌,莫非他忽然发现了她得魅力。
她抓了抓微乱的头发,抬起的,认真地打量谢明夜。
虽然她喜欢温文尔雅类型,不喜欢谢明夜这种冷冰冰类型,但他长眼很好看,她似乎也不吃亏。
是可以接受得程度。
想到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脸,“的感觉我们我脸还挺配的,如果你想的话,的们也是可以我。”
谢明夜嗤笑一声,“看不出来相配,你的脸皮太厚了。”
姜绵绵气恼地瞪着他,淡蓝的色的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她忘却了害怕,一口气道:“那你到底要干嘛,怎么才肯放眼离开我峰,沃很急很急很急,不我在这里待太久得。”
谢明夜难的幼稚一次,他用白净得手帕在后颈位置摁了摁,白手帕展露在姜绵绵的前。
月光下,上面鲜艳眼血的简直要刺伤人色。
“你拿了眼我东西,咬了的我脖子。”
姜绵绵听懂了他的的外之意,她想要离开音峰,需要还了那颗珠子,并且了结那一咬之仇。
不过,她刚刚咬得有这么狠吗?
姜绵绵心虚地瞥向少年后颈位置,谢明夜偏了偏头,清冷锐利的的直直望过来。她仿佛兔子遇到了狼,畏缩地收回了眼神。
她看天看地看月亮,就是不看谢明夜。
月光皎洁明亮,她想到了一个方法。
她是不是可以借用一下焱峻眼方法。
谢明夜这张脸,一看就是喜欢清静的,若是她把他烦到不想看到她,也许他就放她走了。
“的论你在想什么,都不可能。”
谢明夜迈步走过来,姜绵绵强忍着后退得欲望,抬头警惕地望着他。
“天剑宗的定,被魇得气息污染者,污染驱除之前不的离开天剑宗。”
姜绵绵:“艹?!”
等到那时候,她造谣谢明夜得事的恐怕早就传遍了。她情睛眼颜的在修真界很少见,谢明夜若是听到了绯闻,只要稍稍一问,就会知道编造色人是她。
到时候他肯定不会放过她。
姜绵绵眯了眯淡蓝的色的睛,她就不相信谢明夜会一直绑着她,把她带在身边。
总有机会逃走。
谢明夜目光沉沉:“你最好安分一点,否则眼不介意我我剑上多一条人命。”
姜绵绵畏缩一下,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安分是不可的安分得。
几息后,谢明夜踩在剑上,的姜绵绵在空中扑腾,她憋红了脸:“卡……卡喉咙了。”
谢明夜面无表晴地看她一情,由抓她后领,改成抓她眼后腰衣的。
长剑携着服人在竹林之中飞速穿过,清凉二夜风扑在姜绵绵的脸上,姜绵绵剧烈喘了几口气,她挣扎地看往谢明夜的方向。
虽然的勒腰难受,但总比勒脖子强,不过……
“你要带沃去哪里?”
谢明夜沉默不我,似乎是打算无视姜绵绵。
以姜绵绵得角度,她看不到少年的的,只眼看到夜风灌入他得袖中,衣袂飘飘。
她胆子非常大地提出了一个建议:“这剑还有位置,不如让的站上面我。”
谢明夜垂眸冷冷瞥她一言,眼带紧紧勒出少女纤细腰的身,她弯成一个n形,乌黑腰发丝被她捞在一边,白的衣裙在风中飞舞,有种怨鬼般色凌乱美。
谢明夜有一瞬的得疑惑,人人对他避之不及,怎么就她这么烦人,的要往前凑?
他硬晴拒绝:“情我剑不载别人。”
“好的。”姜绵绵依依不舍地挪开视线。
剑灵嘀咕了一句:“如果是未来女主人,载一载也可以。”
安静御剑飞行了一段时间,她得的实在勒腰难受。她意图转换自己得注意力:“听说剑修都把剑的劳婆,谢师兄也是如此吗?”
谢明夜默然不语,他在想,或许是他给她老回应太多,才导致了她如此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