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渠不在乎最后的第一名是谁，他只要分数上了签约的学校的线，就能直接进去重点班，相比自己的分数，他更在乎秦明月的分数。万一秦明月没考上怎么般？自己又该怎么和她一个学校，郑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和秦明月一个学校一个班级。
就算秦明月没有完全想起以前的事情，但是他已经单方面原谅秦明月了。
不就是说好带他离开，人却没来而已嘛。再说了，已经确定秦明月只是有事来不了而已。
郑渠躺在床上算现在到中考结束已经第三天了，秦明月已经收拾好了吧？自己现在可以找她吧？他把手机放在面前抓耳挠腮，实在没好意思打电话过去。
从中午纠结到晚饭时间，郑渠饿了，他下楼打算先吃点东西，大着肚子的后妈正在厨房做晚饭，父亲在客厅拿着报纸看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女人做好了饭菜和家里的厨娘一起摆盘。
“小渠下楼来啦，刚好饭也做好了。”女人笑容甜美。
郑渠直接去玄关穿好鞋子出门觅食去了，父亲冷哼一声，“你管他做什么，爱吃不吃。”
手机传来特别关心的提示音，郑渠低头一看，是秦明月的消息：“在干嘛？出来聚餐吗？”
“不吃了。”郑渠回头一笑，心情很好。
关上门，郑渠就拿出手机，手心里有汗，他直接在衣服上搓了下手才去看秦明月的消息，飞速打字问秦明月在哪里什么时候。
“这就是聚餐？”周克看着一大桌子人，他还以为顶多就是秦明月几个朋友。
“你没看班级群吗？”秦明月坐下，看着大家开始嗨皮。
郑渠立刻打开群看见群里大家讨论班级毕业聚餐在哪里，他笑得很勉强，“好吧。”
“郑渠，总算来了！走，大家刚刚还在说你这次会不会拿下市状元。”周克上前去揽住郑渠的肩膀，他是第一个发现在门口说话的两人。
“不知道，可能吧。”郑渠也拿不准，这次题很简单，一般这种情况下大家差距不大，就看谁细心了。
看着郑渠融入人群聊天，秦明月又去接班上其他找不到地址的同学了。
此时成绩还没出来，毕业聚餐就是要趁着大家还没有成绩的时候举行，毕竟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还有心思沉浸在毕业的感情里，有时间也有意愿一起聚餐。
周克看着郑渠恹恹地坐在椅子上，他知道郑渠是想去找秦明月说话，但是没有出言劝他去找秦明月，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秦明月和郑渠说话，就把郑渠拉过来了。
秦明月和郑渠说话的时候有一个她自己也没发现的习惯，她会更耐心一点。作为经常和班长一起合作的副手，周克知道秦明月不耐烦的时候会找理由离开，她不会和一个人闲聊超过十分钟。秦明月这个人好像很和蔼可亲，很热心，但是周克敢打包票，班上有班长的除了电话号码之外的联系方式的人，只有个位数。
刚开始的时候，周克觉得秦明月把自己电话号码告诉大家，让大家有事可以立刻联系自己很负责任，但是后来发现，秦明月对于私人时间很看重，周克自己也是在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找秦明月死皮赖脸地要的联系方式。
周克不喜欢喝碳酸饮料，一个人咂着酸梅汁，感觉这家店的酸梅汁有点酸了。
吃完饭，大家又商量着去KTV去唱歌，其实哪里是唱歌，只是想有个场所大家能够不吃饭一起聊天，进行告别。
包间里，大家放开了唱歌，周克看着郑渠和秦明月坐在一起，不是很明白郑渠是怎么不在乎周围的人目光在女生堆里坐着的。
郑渠剥好橘子放在秦明月面前，有女生说“郑渠你好像是班长的小媳妇啊”，这玩笑开得有点不合时宜，但是郑渠不在乎，他说，“班长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小媳妇儿就小媳妇儿，只要班长承认。”
秦明月把吃着橘子说，“别笑，就当是这是我弟，亲弟。”她其实也感觉郑渠有点过于依赖她，很粘她，心思有时候莫名纤细。
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喜欢，秦明月咽下橘子，但是从第二次把郑渠从天台上拉下来开始，秦明月就察觉到了郑渠的不对劲，但是只要郑渠不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秦明月就愿意一直拉着他。
郑渠没有家了，秦明月也只能用默默接受这些超越同学关系的举动来给郑渠一个“家人”的错觉。
再多的，秦明月也不知道怎么给了。
至于其他的，秦明月压根没想，对于郑渠，秦明月跟着感觉走。
秦明月一直记得郑渠那句“带我走”。
都是未成年人，没人喝酒，但是郑渠有点微醺的感觉，大概是被秦明月给的特殊待遇醉到了。郑渠直接跟在秦明月身后离开，姜乐不开心为什么郑渠可以这么胆大地直接跟在秦明月身后。
然后跟着姜乐一起回家的刘洋一路上想搭话都没成功。刘洋到家都还在委屈，感觉姜乐的心阴晴不定，明明聚会的时候他观察过了，看起来心情很好，可是回家路上聊天还是这么困难。
算了，下次不找她聊天了。
郑渠没敢看秦明月的眼睛，双眼盯着前方的马路，耳边是汽车声此起彼伏，他看天看地看景色就是不敢去看秦明月。
“你送我去公交车？”郑渠开口。其实出租车更快，但是郑渠想要走那一小段从这里到车站的距离。
事实上，到他家的最近的公交车站下车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家。但是郑渠就是想要享受走一小段路之后被秦明月目送着上车的感觉。
“好。”秦明月等他这句话等了有一会儿了。
郑渠就是耿直又别扭。
郑渠拿出手机搜索最近的可以搭自己要坐的那路公交车站在哪里——离自己两米远。
“前方走一公里就到了。”郑渠面不改色地放下手机，假装自己瞎。
“好。”秦明月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但是不去问郑渠。
两个人并排着默不作声地走着，郑渠憋了一会儿话就开始唠叨着自己的见闻去了，开始吐槽自己那个不靠谱的爹带回来的后妈。“班长，郑渠，”一辆黑色的车在路边停下，车窗摇下，是周克，“我送你们回去吧。刚好我家司机来接我了。”事实上，周克出去玩儿很少让司机来接自己。今天是个例外。
周克笑得很爽朗，秦明月刚想婉拒，郑渠不爽道，“得意什么，我也让我家司机来接我。”
“郑渠。”秦明月皱眉喊道。
“知道啦。”郑渠应道，他知道秦明月不满意他依赖自己爹的权势，秦明月知道他不想沾父亲的抚养义务之外的权势，自己刚刚只是虚张声势，要是让自己真的打电话去联系父亲的司机，郑渠绝对不会去。
“不用麻烦了，再见。”秦明月向周克告别，周克知道她完全没有客套的意思。
秦明月根本不会一边嘴里不好意思一边身体上占别人便宜，所以周克才想要和秦明月一直保持着深交的状态。
“拜拜啦。”郑渠挥手。
“好吧，拜拜。”周克把车窗关上后就挫败地瘫着。
“少爷，掉头回家吗？”司机往前开——这个方向和周克家相反，只是周克为了营造出自己家车开的方向和秦明月他们走的方向一致的假象，才让司机反方向开车。
“你开一段路后再掉头吧。”周克吩咐道，这个司机没再多嘴。
周克挠挠脑袋，感觉今天出来就没什么好事发生。
他只是想和秦明月成为和刘洋他们一样的朋友而已。要是自己现在跑到刘洋他们面前说送他们回家，他们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坐上车还会损他。
“回家给我发消息？”秦明月晃晃手机，郑渠点头，公交车师傅很快关上门开着公交车走了。郑渠一走，秦明月就叫了出租车赶回家——她妈已经在催自己回家吃完饭了。
郑渠头戴上耳机低头开始翻自己今天拍的秦明月的照片，感觉自己像个变态，但是管它呢，秦明月明明也看见了自己拍她，还对着镜头笑了，秦明月自己都默许的事情，郑渠做起来就更肆无忌惮了。
但是他最喜欢的照片还是秦明月失忆转学前有一次自己和她去火车站的照片，那天是大年二十六，秦明月答应自己去火车站的神经质的要求。
见面的时候，秦明月戴着帽子和围巾只露出半张脸，郑渠脸上还带着淤青，身上就穿着一件毛衣，火车站熙熙攘攘全是人，两个小屁孩根本没有买票，秦明月看见他就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低头给他戴上，然后就拉着他去附近的店里买了一件羽绒服，那件衣服掏空了秦明月的压岁钱。天上还飘着细雪，秦明月默不作声地陪着他坐在火车站得月台上。
“的们报警我？”秦明月突然说，“沃们把你爸告了。”
“我妈之前报过一次警，没用。”郑渠说，“我要是用这种让他面子上不好看我方式走了，他有的是办法让的不好过，我我去哪里呢？明月，沃妈是孤儿，我畜牲那边老家全部仰他鼻息生存，没人帮的。”
“等我成年。”等我成年，就带你走。秦明月低语，然后一把抱我郑渠。
好温暖，郑渠反手抱回去，肋骨上住痛苦好像也减轻了。
“秦明月，的饿了。”郑渠说。
然后秦明月带他去附近我早餐店吃包子喝粥，周围全是大包小包回家的农民工，秦明月不想喝粥，跑到早餐店对面买烤红薯去了，有一个大叔背着相机在那边吃饭，郑渠过去递给他自己身上的所有的现金——十元巨款。
“您的帮沃拍个照片吗？”
照片上，秦明月低头捧着烤红薯，周围我人很模糊，只有秦明月是清晰的，拍照的人和看照片的人的光只眼聚焦在这个女孩儿身上。
“你女朋友？”大叔促狭道。
“不是，沃姐。”郑渠在秦明月回来之前把照片妥帖放好，觉我女朋友这几个字侮辱了秦明月——其实只是郑渠觉得作为自己得女朋友，这侮辱了秦明月。
“的亲姐。”郑渠低头喝粥，感觉热气有些冲我睛，大概是穿着羽绒眼在这小店里有些热到了。
那张小照片曾经短暂地因为秦明月失忆转服被郑渠“打入冷宫”，后来又因为和好被郑渠放进手机和手机壳中得夹层里——其实只是复印件之一，原本的照片被郑渠好好放着。
郑渠再没喝过比那个的天里更好喝雪粥了。
“今天拍得照片发的一份。”秦明月和郑渠分开后才发消息要照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着郑渠我面说不出口要照片得事的。分开之后要照片果然的口多了。
郑渠秒发。
足足一百多张，秦明月挑了几张好看情发给自己母亲，作为今天自己有好好参加同学聚会的证明。
她捂铸自己的脸，感觉有点脸热，自己存自己住照片什么的。都怪郑渠手机抓怕都拍的这么有氛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