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后闫奕还是没能成功将南柯给暴打一顿，原因有二。
一是他虽然是喜欢曲葶没错，但他还并不确定曲葶是否也同样对他保佑那种心思。如果曲葶真的对他无意而对南柯有意，那他选择放手。
二是南柯是沈卿尘特地交代过的人，城主的命令大过于自己的意愿，这是闫奕的自我准则，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愿而去违背沈卿尘的命令伤害南柯。
第五城区的整体设备水平不差，所以没过两三天沈卿尘的状态就稳定了下来，但他这个状态显然是不能继续对外勤部进行特训和带领了。
南柯本以为特训会取消或者由闫奕和曲葶来带领，但事实证明他错了。
——沈卿尘派了顾北淮。
“你这系统，你了解吗？”
得知这个消息后，南柯便拉着褚明苑开小会，毕竟目前看来他们是统一战线的，沈卿尘这个靠山倒了，盟友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这是我第一个任务，你觉得呢？”
褚明苑一口咬碎了含在口中的棒棒糖，据说是从闫奕手中弄来的，南柯也是很惊讶这时候居然还有没有到保质期的棒棒糖。
“……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吗？”
“说的像你了解你的系统一样。”
已经完成了一个任务的南柯对自己的系统10都没有那么了解，更别提褚明苑了。
“那顾北淮和沈卿尘是怎么回事？”
“这……你确定要知道？”
南柯点点头，还以为可以得到什么新线索，但褚明苑并没有如他所愿。
“秘密，你不能知道。”
这也并不是褚明苑不想说，而是真的不能说。她害怕自己把主神的秘密暴露了以后，主神不按规定直接把原本属于她的美男给扣下了，那多亏啊。南柯又不是她什么人，不值当不值当。
“那你还问我……”
“逗你玩。”
南柯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心中想打人的欲望。
不过褚明苑说是秘密，也不知道是那种类型的秘密。是单纯她不想说，还是涉及……顾北淮和沈卿尘本身？据10所说，“空缘”内部的系统基本也就是混个面熟，关系并没有那么亲近，也没有时间去与宿主以外的人亲近。
但顾北淮作为一个特殊的系统，他还有一个亲近的人——主神。
难道说沈卿尘和主神也有关系吗？但南柯终究是没有问出来，现在纠结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用，他只是一个做任务的宿主，目标是复活江淮淙。至于“空缘”的秘密什么的，他并不在意，也不想多管闲事。
“那顾北淮的异能是什么？”
异能之间是有克制关系的，如果可以提前得知顾北淮的异能和水平，他们的胜算可以大大增大。
“我又不是精神系的，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他宿主吗？他没告诉你？”
“不是他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个？”
褚明苑懵了，南柯也懵了，两人四目相对，最后还是南柯先打破了沉默。
“系统难道不是应该帮助宿主完成任务然后早日回到原世界线吗？”
“啊？等等你先说说你知道的系统是啥样的。”
褚明苑再次表示疑惑，她记忆中的系统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两人发现了各自得到的信息不一样后赶忙开始对信息，这一对还真发现了不少疑点。
“所以你是说我的系统顾北淮先生先天高人一等，对吗？”
高人一等……南柯不知道褚明苑为什么每次都会用他想不到的词来描述，但貌似也没有什么问题，顾北淮的确是比其他系统的权限都高，所以点了点头。
“当初开大会的时候我看见了你和你的系统。”
“啊？”
南柯死都不会想到大会的时候那么多人，褚明苑会精准地捕捉到他和10。
“别误会，我对你没那方面意思，”褚明苑很坚定地在南柯面前摆摆手，眼神坚定地像是要入党，“我是不会对你这种有暗恋对象的人下手的，虽然我是喜欢美男，但我也没有饥渴到那种程度。”
南柯没有反驳，他已经清楚地了解到了褚明苑是个什么性子，你越反驳她越是相信，毕竟她认为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那你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精准锁定我和我的系统的？”
“是顾北淮，顾北淮一直在盯着你两。”
这个回答打得南柯一个措不及防，他的表情有些裂开，实在是无法将“盯着”和“顾北淮”联系起来。
“那你知道原因吗？”
“你觉得他会让我知道吗？”
他不会，南柯在心底默默回答了褚明苑的问题。所以顾北淮为什么会盯着他和10，或者是他自己，还是10？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想追究这其中的原因，但顾北淮是主神的亲信，他的秘密也有可能和主神有关，万一他关注自己是主神的命令……南柯不敢继续深想，这其中太过复杂，他只是想老老实实做完任务然后复活江淮淙，他不想被牵扯进去。
——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害怕被牵扯进麻烦中，更别提是远远超过自己承受上限的那种麻烦。
他只是一条普通世界线上的普通人，不想和什么时空管理局扯上关系。
“还有，你说系统都是死了的人？所以他们没有体温对吧？”
“貌似，是这样。”
上一个任务中，南柯并不是没有和10发生过接触，但10冰冷的体温让南柯大多时候都忘记他是一个人，更复合小说中系统冰冷的形象。
“但，顾北淮他貌似更像是一个活人，而且他有体温。”
关于这一点，南柯也深有体会。相较于10，顾北淮有鲜明的情绪，有自己的想法，有独立的动作不受宿主和规则的束缚，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万一，他就是活人呢？”
也不是没可能，其他系统的来历都一样，是已经失去生命的存在，但顾北淮格外特殊，唯一的活人可以成为他特殊存在的理由。
“空缘”中无人可见他真面目，系统记忆被锁大差不差，宿主不可接触乱了规矩，或许只有顾北淮这个特殊的存在可以缓解主神的寂寞，如此看来主神给他大半权限也可以理解。
“那顾北淮跟你说过他还有几个任务吗？”
“没有，”提到这个褚明苑欲哭无泪，“我看他就像是没有KPI的样子，他压根就不在乎我的任务进度，一点都不管我，到这来跟公费旅游似的。”
褚明苑猜测合理，南柯这样想，顾北淮如果真是个活人，那他压根就没有回到原世界线这一目标，那自然也没有任务个数这件事。
“行吧，你也够惨。”
简单对褚明苑表示了一下同情后，南柯站起身来伸伸懒腰，头向训练室的方向摆了下，示意褚明苑是时候该训练了。
褚明苑点点头，撑地也站起身。再怎么不愿，这特训也是要来的，这训练也是必要的。
“你是什么异能？”
路上，南柯想起之前和哥哥讨论过的，关于灵魂觉醒异能的事，心想异能多一种是一种。
“我？木系啊。”
“不是曲葶，是你。”
“不是我还有异能？”
褚明苑没有与南柯同步过这方面的信息，所以显然还是有些在情况之外。
“也对你还不知道，”南柯垂头思索一番，“现在去沈城主那里再测一下吧。”
“还是算了吧……人家沈城主现在是病人，去劳烦一个病人也不太好吧。”
“沈莫骞早上说过，沈城主的情况已经稳定，目前可以简单使用异能。”
亲哥哥沈莫骞都说沈卿尘没有什么大碍了，褚明苑也不好多说什么，再加上曲葶也没有什么反抗情绪，她对沈卿尘可谓是十分了解，如果真不行她大概率会阻止。
决定好后两人就这么在训练室门口调转了方向，朝着沈卿尘的寝室去了。
第五城区的单人间都聚集在一个地方，数量不多，沈卿尘本来是不想住里面的，但其他人都态度强硬一定要让城主住单人间，沈卿尘无奈最后也只好搬进去了。
南柯屈指敲了敲房门，没有回应。又敲了敲，还是没有。
“城主，不会在休息吧。”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异常默契地转过身准备原路返回，毕竟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改天再来也一样，身后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你们两个，站住。”
是顾北淮的声音，两人见被捉了个正着，也只好又转回去。
顾北淮整个人靠在门框上，一手环着腰，一手冲着他们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进来说话。
沈卿尘的房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豪华，和其他普通房间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硬要找的话那就是床比其他房间要大一些。
沈卿尘此时此刻正躺在床上休息，眼睛上方那条白纱睡觉时也没有取下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睡觉只睡一半床，而床的另一半……明显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南柯和褚明苑对视一眼，又十分同步地看向了之前这房间唯一存在的第二个人，以及那人明显还没有整理过的发型和衣衫，顾北淮也将目光从沈卿尘身上转移过来。
此时的空气，寂静得有些可怕。